第05章 第 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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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章 第 5 章
大量工作人員的跟隨仿佛指示牌，徐禮懷一眼就發現自己的初次約會對象緩步向他走來。
溫柔的陽光下，周圍窺探的視線中，緊張局促的心跳在看到談星的瞬間，停了停。
魚尾裙緊緊包裹著她的雙腿，搖曳走來的同時，皙白的大腿若隱若現，寬大的襯衫半掛在她身上，風輕輕一吹，每一條褶皺都在勾勒出纖細的腰身。
黑長的頭發迎風微微揚起，幾縷碎發在腮邊撓癢癢，更有調皮的，試探地往她飽滿紅潤的嘴唇上流連……
徐禮懷猛地低下頭。
談星擡起手，將惱人的碎發一把捋到耳後。
“你好。”她主動和徐禮懷打招呼。
“你你你你好……”徐禮懷低著腦袋，像只小兔子似的。
日光雖暖，風卻比想象中大。
談星收緊手臂，緊緊抱住寒風中的自己。
“我們快點進去吧。”
徐禮懷：“好好好好的……”
談星：“？”
這孩子沒事吧？
徐禮懷背了個雙肩包，此時，他的雙手緊緊拽著背帶，低著眉的眼珠子顫抖得厲害。
談星想了想，問：“你背包那麽大，裏面都裝了些什麽？”
徐禮懷緊張得要命，聽到談星的問題，下意識回答，“有水、濕紙巾、創口貼……”
談星：“那可真是個百寶箱。”
談星的語氣平和，徐禮懷被她的鎮定感染，無序的心跳漸漸找回原來的節奏。
見談星的穿著與周圍存在明顯的溫度差，徐禮懷猶豫了三秒，從背包裏拿出一件米色的針織衫。
“如果你覺得冷了，我還準備了衣服。”他小聲說。
談星的眼睛立刻黏在了那件針織衫上。
她伸出雙手，“我現在就想穿。”
徐禮懷楞了楞。
對上談星期待的目光，好不容易平覆一點的心跳又開始不聽指揮，他結結巴巴道，“我、我洗過的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……”
說話間，談星已經接過衣服，並立刻穿上。
徐禮懷的針織衫對她而言有點大，長度到她膝蓋，和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搭。
但是，軟軟的，暖暖的。
“謝謝。”談星展顏一笑。
多了一件衣服，談星心情變得很好，又想到能看到星星，心情更好。
她往天文館內走，走了兩步，才發現許禮懷沒跟上來。
談星疑惑地轉回頭——
徐禮懷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，看起來傻呆呆的。
“徐禮懷，不走嗎？”談星問。
徐禮懷的臉猛地漲紅，他快步跟上談星，“走的。”
悄悄的，目光落在談星身上寬大的針織衫上。
徐禮懷：……原來他的衣服，穿在女孩子身上，這麽大啊。
**
在談星原本的世界中，不存在天文館。
但占星學會總會所在的大陸，有一個巨大的水晶觀星室，除了能看到億萬星辰之外，還存有長達千年的星歷圖。
談星曾在那裏，看盡過去千年的歷史變遷，和未來千年的世界走向。
來天文館前，談星內心極為期待。
這未知的世界中，她是不是也能通過那漫天的星光，看到這個世界前往的方向。
可是，當她真正進入天文館，迎面而來的，卻不是浩瀚無垠的星河。
日光透過倒懸的穹頂落在巨大的擺錘上，大廳內被具有科技感的冷光映照得格外寬敞明亮，人聲漫漫。
談星仰起頭，螺旋而上的階梯，中心是白色的穹頂，和閃耀的燈光。
“這裏有6個展區，你想先去看哪一個？”徐禮懷拿了一本展冊，小聲問。
談星的目光從高挑的穹頂上收回，低下頭，湊去看徐禮懷手中的展冊。
忽然靠近的溫度如同暖香撞懷，讓徐禮懷呼吸驟停。
咚咚、咚咚！
擔心談星聽到他擂鼓般的心跳聲，徐禮懷屏住呼吸，身體微微後仰。
談星認真看著展冊。
展冊中，簡單介紹了每個展廳的主題，有太陽系的，有宇宙的，有古代對星象的探索，也有現代物理天文的進步。
談星：……你不能說它不對，就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樣。
平行世界科技發展的方向竟會如此不同。
談星指向最近的展廳，“那先去這個吧。”
倏然遠離的溫度帶走一絲冷香，徐禮懷頓時覺得哪裏空蕩蕩的。
他快步跟上談星。
穿過星光點點的隧道，二人來到第一個展廳。
入眼便是燈泡連接的各個星座。
談星掃過一眼，直接仰頭。
頭頂是投影的宇宙，雖然不會動，但談星看得津津有味。
談星仰著脖子，順著星河的方向走。
猛地，手臂傳來一陣拉力，又火速收回。
徐禮懷：“那、那個，我擔心你撞上才……不、不好意思……”
談星：“謝謝。”
說完，繼續仰頭看天花板。
徐禮懷只覺得掌心殘留的溫度霸道地往身體裏鉆，他甩了甩頭。
徐禮懷追上談星的腳步，小心註意周邊的設施，在談星快要撞上它們的時候，出聲提醒，卻是不敢再拉一次。
談星順著星河往前，不知不覺走到展廳盡頭。
長長的階梯旁有標牌提示游客從這裏可以通向2樓的下一個展廳。
2樓階梯前，一隊參觀兒童排著隊路過。
左右有老師看顧，是學校安排的課外活動。
一個展廳下來，徐禮懷也鼓起勇氣，主動開拓話題，“我剛剛看，你好像對星球模型、探索宇宙的航天設備都不感興趣，比較喜歡星空？”
談星：“嗯。”
她只喜歡真實的、遙遠的星空。
忽的，她扭過頭，直直看向徐禮懷。
“怎、怎麽了？”徐禮懷被她看得心慌。
談星：“你喜歡小孩子，想當幼師？”
徐禮懷有點懵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談星指向長長的階梯，“來，上去。”
徐禮懷雖不明所以，但聽話地走上樓梯。
談星：“再往上走兩格。”
徐禮懷照著她的話往上邁上兩階樓梯，剛剛站定，上方傳來一聲驚叫。
一道陰影從上而下，他一擡頭，就對上一雙驚恐的圓眼。
竟是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小女孩從樓梯上摔下來。
徐禮懷大腦空白了一瞬，立刻就要沖上去——
腳步尚未邁開，小女孩精準地掉進他懷裏。
兒童從天而降的重力，壓得徐禮懷單膝跪下，可那孩子穩當當地被他抱在懷裏，連層皮都沒有磨破。
“哇啊啊啊啊啊——”後知後覺的，小女孩放聲大哭。
她的哭聲喚醒了周圍驚魂未定的人。
二樓樓梯口的老師們反應過來，趕緊安撫其他受到驚嚇的小朋友。
其中一人疾步走下樓梯。
“恬恬，你沒事吧？”老師一邊上下檢查小女孩，一邊朝徐禮懷道謝，“太謝謝你了！要不是你……”
老師不敢想象徐禮懷沒接住小女孩的可能性。
徐禮懷也後怕不已。
臺階上，一個面色煞白的小男孩趁著其他老師不註意，噠噠跑下來。
“恬、恬恬，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說話間，圓圓的眼珠水光一閃，嘴巴一癟，和小女孩一同大哭起來。
小孩的哭聲會傳染，同時引來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。
看到談星和徐禮懷身後的節目組，還以為這裏在拍電視劇。
四周吵吵鬧鬧的一片，唯獨談星淡定地站在原地。
小女孩腰斬的星軌重新續上，小男孩黯淡的未來重新點上星光，還有臺階上一群小蘿蔔頭和大蘿蔔頭灰暗的星圖也逐漸恢覆光芒。
血紅色的星光散去，徐禮懷原定的星軌中多了一份機遇，談星滿意地點點頭。
**
天文館的工作人員來得很快，疏散完看熱鬧的人群，帶著談星一幹人等來到醫務室。
徐禮懷的膝蓋因為頓然下跪，擦破了皮，至於骨頭有沒有事，還要去醫院檢查過才知道。
醫務室的醫生想給徐禮懷清理傷口，為難地看向他懷裏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現在已經不哭了，但因為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驚嚇，只緊緊抓著救了她一命的徐禮懷，任誰說，也不放手。
徐禮懷溫柔地輕拍著小女孩的背，對醫生說，“就是一點小傷，等會再處理也沒事的。”
又輕聲安慰小女孩，“不怕不怕，現在沒事了，我們恬恬是最勇敢的女孩子。”
叫恬恬的小女孩窩在徐禮懷的懷中，眼睛紅紅的，唇無血色，抓著徐禮懷前襟的手還在止不住顫抖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跟來的老師嚴肅地問小男孩。
小男孩鼻子一抽一抽，帶著哭腔道，“我、我和恬恬在說哪個星星比較漂亮，我說太陽最大最好看，她說月亮上有小兔子最好看，我、我就說月亮上沒有小兔子，然、然後，我、我們就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圓潤的淚珠從眼眶中掉出來，“嗚哇啊啊……我不是故意的嗚嗚……”
小男孩和小女孩爭論起來手舞足蹈的，一個手勁大了，一個腳崴了，陰差陽錯，差點釀成悲劇。
老師神色一厲，“小皓，老師說了多少次，要保持紀律，不能和小朋友推推嚷嚷，你有沒有把老師的話聽進去？”
被老師一喝，小男孩哭得更大聲了。
談星被哭聲震得腦殼疼，剛想說話——
徐禮懷輕柔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，“你叫小皓是嗎？”
小男孩抽噎著點了點頭。
比起生氣的老師，眼前這個溫柔的大哥哥更讓他覺得安心。
更別說這個大哥哥還救了恬恬，小男孩挪到徐禮懷邊上，悄悄貼著他的腿。
徐禮懷溫聲道，“雖然你不是故意的，但是恬恬是不是因為你，從樓梯上掉下來，被嚇哭了？”
小男孩面色蒼白地點點頭。
徐禮懷：“那恬恬被嚇到了，你有沒有跟恬恬說對不起呢？”
小男孩一慌，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，恬恬，我、對、我……”
徐禮還拍了拍小男孩的肩，循循善誘，“別緊張，慢慢說。”
小男孩急促的呼吸在徐禮懷溫柔的視線中慢慢平覆下來。
“恬恬，對不起，我不應該推你的。”
小女孩埋在徐禮懷胸前的小臉慢慢側過來。
小男孩緊張道，“我保證，以後……以後我一定永遠保護你！絕對不讓你再受一點傷！”
“真、真噠？”小女孩囁嚅道。
小男孩重重點頭。
小女孩從徐禮懷懷中探出，嘴唇微微顫抖，似乎想說什麽，又猶豫地看向徐禮懷。
徐禮懷溫和又堅定，“恬恬想說什麽？”
他身上平和的氣息給了小女孩勇氣，她顫巍巍伸出手，朝小男孩豎起小拇指。
“那、那拉鉤。”
小男孩立刻踮起腳，手臂努力伸長，小拇指與小女孩的勾在一起。
“嗯！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！”
拉完鉤，小女孩蒼白的嘴唇終於恢覆些許血色，甜甜一笑。
“那、那我原諒你啦。”
安撫好兩個孩子，小女孩和小男孩互相拉著小手跟著老師離去。
發生了這種意外，徐禮懷腿上還帶傷，也不是約會能繼續的氛圍。
節目組要送徐禮懷去醫院檢查，問談星是一起，還是另外安排人先送她回小屋。
談星左右閑著無事，便陪徐禮懷去醫院。
和小朋友說話時穩重平和的徐禮懷一和談星坐一輛車，又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。
忽然，他想起談星之前的話。
徐禮懷：“你剛剛……為什麽知道我喜歡小孩和想當幼師？”
談星神秘莫測一笑。
“秘密。”
她笑靨灼灼，目光璀璨，如同一顆不講道理的流星，砸進徐禮懷的心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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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柔的陽光下，周圍窺探的視線中，緊張局促的心跳在看到談星的瞬間，停了停。
魚尾裙緊緊包裹著她的雙腿，搖曳走來的同時，皙白的大腿若隱若現，寬大的襯衫半掛在她身上，風輕輕一吹，每一條褶皺都在勾勒出纖細的腰身。
黑長的頭發迎風微微揚起，幾縷碎發在腮邊撓癢癢，更有調皮的，試探地往她飽滿紅潤的嘴唇上流連……
徐禮懷猛地低下頭。
談星擡起手，將惱人的碎發一把捋到耳後。
“你好。”她主動和徐禮懷打招呼。
“你你你你好……”徐禮懷低著腦袋，像只小兔子似的。
日光雖暖，風卻比想象中大。
談星收緊手臂，緊緊抱住寒風中的自己。
“我們快點進去吧。”
徐禮懷：“好好好好的……”
談星：“？”
這孩子沒事吧？
徐禮懷背了個雙肩包，此時，他的雙手緊緊拽著背帶，低著眉的眼珠子顫抖得厲害。
談星想了想，問：“你背包那麽大，裏面都裝了些什麽？”
徐禮懷緊張得要命，聽到談星的問題，下意識回答，“有水、濕紙巾、創口貼……”
談星：“那可真是個百寶箱。”
談星的語氣平和，徐禮懷被她的鎮定感染，無序的心跳漸漸找回原來的節奏。
見談星的穿著與周圍存在明顯的溫度差，徐禮懷猶豫了三秒，從背包裏拿出一件米色的針織衫。
“如果你覺得冷了，我還準備了衣服。”他小聲說。
談星的眼睛立刻黏在了那件針織衫上。
她伸出雙手，“我現在就想穿。”
徐禮懷楞了楞。
對上談星期待的目光，好不容易平覆一點的心跳又開始不聽指揮，他結結巴巴道，“我、我洗過的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……”
說話間，談星已經接過衣服，並立刻穿上。
徐禮懷的針織衫對她而言有點大，長度到她膝蓋，和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搭。
但是，軟軟的，暖暖的。
“謝謝。”談星展顏一笑。
多了一件衣服，談星心情變得很好，又想到能看到星星，心情更好。
她往天文館內走，走了兩步，才發現許禮懷沒跟上來。
談星疑惑地轉回頭——
徐禮懷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，看起來傻呆呆的。
“徐禮懷，不走嗎？”談星問。
徐禮懷的臉猛地漲紅，他快步跟上談星，“走的。”
悄悄的，目光落在談星身上寬大的針織衫上。
徐禮懷：……原來他的衣服，穿在女孩子身上，這麽大啊。
**
在談星原本的世界中，不存在天文館。
但占星學會總會所在的大陸，有一個巨大的水晶觀星室，除了能看到億萬星辰之外，還存有長達千年的星歷圖。
談星曾在那裏，看盡過去千年的歷史變遷，和未來千年的世界走向。
來天文館前，談星內心極為期待。
這未知的世界中，她是不是也能通過那漫天的星光，看到這個世界前往的方向。
可是，當她真正進入天文館，迎面而來的，卻不是浩瀚無垠的星河。
日光透過倒懸的穹頂落在巨大的擺錘上，大廳內被具有科技感的冷光映照得格外寬敞明亮，人聲漫漫。
談星仰起頭，螺旋而上的階梯，中心是白色的穹頂，和閃耀的燈光。
“這裏有6個展區，你想先去看哪一個？”徐禮懷拿了一本展冊，小聲問。
談星的目光從高挑的穹頂上收回，低下頭，湊去看徐禮懷手中的展冊。
忽然靠近的溫度如同暖香撞懷，讓徐禮懷呼吸驟停。
咚咚、咚咚！
擔心談星聽到他擂鼓般的心跳聲，徐禮懷屏住呼吸，身體微微後仰。
談星認真看著展冊。
展冊中，簡單介紹了每個展廳的主題，有太陽系的，有宇宙的，有古代對星象的探索，也有現代物理天文的進步。
談星：……你不能說它不對，就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樣。
平行世界科技發展的方向竟會如此不同。
談星指向最近的展廳，“那先去這個吧。”
倏然遠離的溫度帶走一絲冷香，徐禮懷頓時覺得哪裏空蕩蕩的。
他快步跟上談星。
穿過星光點點的隧道，二人來到第一個展廳。
入眼便是燈泡連接的各個星座。
談星掃過一眼，直接仰頭。
頭頂是投影的宇宙，雖然不會動，但談星看得津津有味。
談星仰著脖子，順著星河的方向走。
猛地，手臂傳來一陣拉力，又火速收回。
徐禮懷：“那、那個，我擔心你撞上才……不、不好意思……”
談星：“謝謝。”
說完，繼續仰頭看天花板。
徐禮懷只覺得掌心殘留的溫度霸道地往身體裏鉆，他甩了甩頭。
徐禮懷追上談星的腳步，小心註意周邊的設施，在談星快要撞上它們的時候，出聲提醒，卻是不敢再拉一次。
談星順著星河往前，不知不覺走到展廳盡頭。
長長的階梯旁有標牌提示游客從這裏可以通向2樓的下一個展廳。
2樓階梯前，一隊參觀兒童排著隊路過。
左右有老師看顧，是學校安排的課外活動。
一個展廳下來，徐禮懷也鼓起勇氣，主動開拓話題，“我剛剛看，你好像對星球模型、探索宇宙的航天設備都不感興趣，比較喜歡星空？”
談星：“嗯。”
她只喜歡真實的、遙遠的星空。
忽的，她扭過頭，直直看向徐禮懷。
“怎、怎麽了？”徐禮懷被她看得心慌。
談星：“你喜歡小孩子，想當幼師？”
徐禮懷有點懵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談星指向長長的階梯，“來，上去。”
徐禮懷雖不明所以，但聽話地走上樓梯。
談星：“再往上走兩格。”
徐禮懷照著她的話往上邁上兩階樓梯，剛剛站定，上方傳來一聲驚叫。
一道陰影從上而下，他一擡頭，就對上一雙驚恐的圓眼。
竟是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小女孩從樓梯上摔下來。
徐禮懷大腦空白了一瞬，立刻就要沖上去——
腳步尚未邁開，小女孩精準地掉進他懷裏。
兒童從天而降的重力，壓得徐禮懷單膝跪下，可那孩子穩當當地被他抱在懷裏，連層皮都沒有磨破。
“哇啊啊啊啊啊——”後知後覺的，小女孩放聲大哭。
她的哭聲喚醒了周圍驚魂未定的人。
二樓樓梯口的老師們反應過來，趕緊安撫其他受到驚嚇的小朋友。
其中一人疾步走下樓梯。
“恬恬，你沒事吧？”老師一邊上下檢查小女孩，一邊朝徐禮懷道謝，“太謝謝你了！要不是你……”
老師不敢想象徐禮懷沒接住小女孩的可能性。
徐禮懷也後怕不已。
臺階上，一個面色煞白的小男孩趁著其他老師不註意，噠噠跑下來。
“恬、恬恬，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說話間，圓圓的眼珠水光一閃，嘴巴一癟，和小女孩一同大哭起來。
小孩的哭聲會傳染，同時引來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。
看到談星和徐禮懷身後的節目組，還以為這裏在拍電視劇。
四周吵吵鬧鬧的一片，唯獨談星淡定地站在原地。
小女孩腰斬的星軌重新續上，小男孩黯淡的未來重新點上星光，還有臺階上一群小蘿蔔頭和大蘿蔔頭灰暗的星圖也逐漸恢覆光芒。
血紅色的星光散去，徐禮懷原定的星軌中多了一份機遇，談星滿意地點點頭。
**
天文館的工作人員來得很快，疏散完看熱鬧的人群，帶著談星一幹人等來到醫務室。
徐禮懷的膝蓋因為頓然下跪，擦破了皮，至於骨頭有沒有事，還要去醫院檢查過才知道。
醫務室的醫生想給徐禮懷清理傷口，為難地看向他懷裏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現在已經不哭了，但因為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驚嚇，只緊緊抓著救了她一命的徐禮懷，任誰說，也不放手。
徐禮懷溫柔地輕拍著小女孩的背，對醫生說，“就是一點小傷，等會再處理也沒事的。”
又輕聲安慰小女孩，“不怕不怕，現在沒事了，我們恬恬是最勇敢的女孩子。”
叫恬恬的小女孩窩在徐禮懷的懷中，眼睛紅紅的，唇無血色，抓著徐禮懷前襟的手還在止不住顫抖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？”跟來的老師嚴肅地問小男孩。
小男孩鼻子一抽一抽，帶著哭腔道，“我、我和恬恬在說哪個星星比較漂亮，我說太陽最大最好看，她說月亮上有小兔子最好看，我、我就說月亮上沒有小兔子，然、然後，我、我們就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圓潤的淚珠從眼眶中掉出來，“嗚哇啊啊……我不是故意的嗚嗚……”
小男孩和小女孩爭論起來手舞足蹈的，一個手勁大了，一個腳崴了，陰差陽錯，差點釀成悲劇。
老師神色一厲，“小皓，老師說了多少次，要保持紀律，不能和小朋友推推嚷嚷，你有沒有把老師的話聽進去？”
被老師一喝，小男孩哭得更大聲了。
談星被哭聲震得腦殼疼，剛想說話——
徐禮懷輕柔地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，“你叫小皓是嗎？”
小男孩抽噎著點了點頭。
比起生氣的老師，眼前這個溫柔的大哥哥更讓他覺得安心。
更別說這個大哥哥還救了恬恬，小男孩挪到徐禮懷邊上，悄悄貼著他的腿。
徐禮懷溫聲道，“雖然你不是故意的，但是恬恬是不是因為你，從樓梯上掉下來，被嚇哭了？”
小男孩面色蒼白地點點頭。
徐禮懷：“那恬恬被嚇到了，你有沒有跟恬恬說對不起呢？”
小男孩一慌，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，恬恬，我、對、我……”
徐禮還拍了拍小男孩的肩，循循善誘，“別緊張，慢慢說。”
小男孩急促的呼吸在徐禮懷溫柔的視線中慢慢平覆下來。
“恬恬，對不起，我不應該推你的。”
小女孩埋在徐禮懷胸前的小臉慢慢側過來。
小男孩緊張道，“我保證，以後……以後我一定永遠保護你！絕對不讓你再受一點傷！”
“真、真噠？”小女孩囁嚅道。
小男孩重重點頭。
小女孩從徐禮懷懷中探出，嘴唇微微顫抖，似乎想說什麽，又猶豫地看向徐禮懷。
徐禮懷溫和又堅定，“恬恬想說什麽？”
他身上平和的氣息給了小女孩勇氣，她顫巍巍伸出手，朝小男孩豎起小拇指。
“那、那拉鉤。”
小男孩立刻踮起腳，手臂努力伸長，小拇指與小女孩的勾在一起。
“嗯！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！”
拉完鉤，小女孩蒼白的嘴唇終於恢覆些許血色，甜甜一笑。
“那、那我原諒你啦。”
安撫好兩個孩子，小女孩和小男孩互相拉著小手跟著老師離去。
發生了這種意外，徐禮懷腿上還帶傷，也不是約會能繼續的氛圍。
節目組要送徐禮懷去醫院檢查，問談星是一起，還是另外安排人先送她回小屋。
談星左右閑著無事，便陪徐禮懷去醫院。
和小朋友說話時穩重平和的徐禮懷一和談星坐一輛車，又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。
忽然，他想起談星之前的話。
徐禮懷：“你剛剛……為什麽知道我喜歡小孩和想當幼師？”
談星神秘莫測一笑。
“秘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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